被驯服的野菜 “愚公”建屋记 从先生的“一字胡”说起 工农村二三事
  第06版:城市笔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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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3月15日 星期三 上一期   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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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农村二三事
□荷叶

20多年前,妈妈来工农村,感叹说:“啊,工农村这么多楼房,这么多人,每天吃好多米哦。”

我笑她杞人忧天,说:“人家吃好多米,关你啥子事嘛。人家每天不是在上班、在摆摊、在做生意吗?在工农村只要人勤快就没有饿死的。”

妈妈从老家的村子里来,她没有见识过一个“村子”居然有这么多人。20年以前的工农村,小房子小院子小街,十字路口那里只有一个小路灯,灯光昏黄暗淡。

现在的工农村,有了天桥有了地下通道,街道宽敞,路灯明亮如太阳般光芒万丈,电梯公寓林立。下班路上,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,有的女孩子衣着时尚手里捧一杯奶茶,有的女孩子手里拿着羊肉串。刚刚放学的男孩子三五成群,带着耳机带着微笑,打工农村人气最旺的西安肉夹馍门口鱼贯而行。

工农村的小卖部,原本卖些文具用品、玩具和零食,后来大学生多了,附近农转非的居民多了,电梯公寓多了,小卖部的生活物品就相应地多了,两三家小卖部演变成了十多家超市。我在超市上班,我们超市的鑫总很好,经常有流浪狗过来讨吃的。来了,鑫总就给它们喂火腿肠,后来听说狗狗吃多了肉对身体不好,营养不均衡,就专门买了狗粮,还用空纸箱做了一个狗窝放门口,狗狗有吃有喝就住下不走,不流浪了。本来是流浪狗,有了爱的小窝就不再漂泊。

在超市,会遇见形形色色很多人,上次就有一个小偷偷面包,让我每想起一回,都会偷偷发笑。因为小偷胆子太小,做贼心虚,拿了面包迟迟不走,斜站在鑫总对面,小心翼翼地偷瞄鑫总,鑫总看他,他就移开视线,不敢和鑫总对视。鑫总不看他,他又偷看鑫总,悄悄地看,小心翼翼地看,看啊看,杵在那里久看不走。

把鑫总都看得起了疑心,看什么看?难不成他做了什么亏心事?他为什么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?难道他偷东西了?鑫总一边猜想一边在手机里看监控。果不其然,他偷了一个面包,就藏在衣服里,鑫总喊来一个员工收银。走过去,对他说:“你跟我来。” 把小偷带到超市后面,喊他拿出来。

小偷苍白无力地狡辩:“我没有拿东西。”

鑫总懒得和他啰嗦,直接指了监控,给他回放。

小偷在监控里看见自己的“光辉形象”,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,才把面包拿了出来。他说饿了很多天了,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出这样下下策的。他是被朋友骗出来做生意,来了才发现朋友已经拿了他合伙的钱无影无踪了。

鑫总看他不是说谎的样子,就给了他面包,还给了一瓶水。喊他吃饱了去找工作,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。不久之后,我们在去卖纸板的路上,看见工农村天桥那里,多了一个卖天蚕土豆的小伙子,小伙子就是那个浪子回头的人。

做超市,难免有一些临期的食品,我们就特价。如果实在太多,鑫总就喊我们送给路过超市门口捡垃圾的人,有个捡垃圾的小孩子,每次拿到我们送的饼干都笑得很开心。走了很远,还回头深深地多看我们几眼,好几次在路上遇见,老远就大喊我们:“孃孃,孃孃。”

工农村的小吃多,外卖多。一次,一个外卖小哥看见有学生妹妹中暑晕倒街边,马上下车相救,最关键的是他还脱了自己的衣服,盖在女孩子身上,维护了一个女孩子起码的尊严。

我爱工农村,一个超有爱的村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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